黄昌雄¹ 吴章杰¹ 姚宇星¹ 徐婷婷¹ 罗 耀¹ 华红慧¹

摘 要 止咳水试样用50%甲醇水溶液超声提取，经有机滤膜过滤后，利用液相色谱-串联质谱（LC-MS/MS）进行检测，建立了止咳水中31种毒品成分的快速测定方法。分析物采用电喷雾离子源（ESI），正离子多反应监测(MRM)模式检测，外标法定量。可待因等28种组分在2～50μg/L浓度范围内线性关系良好，检出限在0.2～2μg/L范围内，在10～50μg/L添加浓度范围内回收率为80.1%～109%；大麻酚、四氢大麻酚、大麻二酚物质在10～200μg/L浓度范围内线性关系良好，检出限均为4μg/L，在50～250μg/L添加浓度范围内回收率为81.2%～109%；化合物的相对标准偏差（RSD）为1.7%～14.4%。所建立的方法灵敏度高，简便快捷，稳定性好，可用于止咳水中毒品类物质的定性鉴定及定量分析，为该类物质的快速检测提供技术支撑。

关键词 止咳水；毒品成分；液相色谱-串联质谱（LC-MS/MS）

 Fast Determination of 31 Common Drug Ingredients in Cough Syrup 

HUANG Chang-Xiong¹  WU Zhang-Jie¹  YAO Yu-Xing¹

XU Ting-Ting¹  LUO Yao¹  HUA Hong-Hui¹

Abstract The cough syrup sample was extracted by 50% methanol aqueous solution using sonication. After being filtered through an organic filter membrane, the sample was detected with Liquid chromatography-tandem mass(LC-MS/MS) spectrometry, and a rapid determination method for 31 drug components in the cough syrup was established. Analytes were detected by electrospray ion(ESI) source and positive ion multiple reaction monitoring (MRM) mode, and quantified by external standard method. The linear relationships of 28 components including codeine were good in the range of 2~50μg/L , and the detection limits were within 0.2~2μg/L. The recoveries were between 80.1% and 109% in the added range of 10~50μg/L;For Cannabinol, Tetrahydrocannabinol and Cannabidiol, the linear relationships were also good within 10~200μg/L and the of detection 4μg/L. The recoveries within 50~250μg/L were 81.2%~109% and the relative standard deviations(RSDs) of the compounds were 1.7%~14.4%. The sensitivity of the established method was high, simple and quick with good stability. It can be used for qualitative identification and quantitative analysis of drug substances in the cough syrup, and can provide technical support for the rapid monitoring of such substances. 

Keywords cough syrup; drug ingredient; liquid chromatography-tandem mass spectrometry(LC-MS/MS)

基金项目：国家重点研发计划项目（2017YFC1601603）

第一作者：黄昌雄（1994—），男，深圳，大学专科，助理工程师，主要从事食品非法添加物和毒品（物）的检测工作，E-mail：370701783@qq.com

1.深圳海关食品检验检疫技术中心  深圳  518045

1. Food Inspection and Quarantine Technology Center of Shenzhen Customs, Shenzhen  518045

作为一种处方药,止咳水具有镇咳和镇痛等功能，其主要成分为磷酸可待因和盐酸麻黄碱等，化学结构式如图1所示。止咳水能使呼吸中枢神经产生兴奋 ,大剂量服用会产生幻觉和快感,长时间服用会上瘾，产生心理依赖，临床症状类似海洛因。止咳药水成瘾的原因在于其含有一些会让人上瘾的成分，如可待因，其药理作用与吗啡相似，但作用较弱，强度约为吗啡的四分之一。长期服用止咳水的患者，牙齿出现变黄迹象、坐立不安、身体出汗多等症状，对人体健康造成损害，严重的甚至会出现被迫害等幻觉；过度滥用可导致抽筋、神智失常、中毒性精神病、昏迷、心跳停止及呼吸停顿引致窒息死亡。

图1  可待因和麻黄碱化学结构式

 Fig.1  Chemical structure of codeine and ephedrine

近年来，不少国家和地区出现了青少年滥用止咳药水的问题。我国新闻媒体也多次报道青少年滥用止咳药水成瘾现象^[1]。止咳药水成瘾后行为较为隐蔽，且具有“羊群行为”，一人滥用止咳水，会带动周围人滥用^[2]。原国家食品药品监管总局、公安部、原国家卫生计生委发布《关于将含可待因复方口服液体制剂列入第二类精神药品管理的公告》（2015年第10号），规定将含有可待因复方口服液体制剂（包含口服溶液剂、糖浆剂）列入第二类精神药品管理。走私含可待因止咳水属涉毒犯罪，将会被追究刑事责任。

为逃避海关监管，不少不法分子采用各种隐蔽手段企图瞒天过海，常见有将止咳水伪装成包装红酒袋、饮料罐子、日用品包装的洗漱用品瓶等常见器皿内藏匿，逃避监管过关；且出现了不法分子将可卡因、乙酰可待因、美沙芬等毒品与止咳水混合，勾兑成新型止咳水，止咳水监管面临新挑战。目前，麻黄碱、可待因等常见毒品的检测方法有拉曼光谱法 ^[3]、毛细管电泳法 ^[4]、气相色谱法 ^[5]、气相色谱-串联质谱法 ^[6-9]、液相色谱法 ^[10-14]液相色谱-串联质谱法 ^[15-20]。方法的检测对象主要为毒品、毛发、尿液、血液等，涉及止咳水的极少，且方法可检测的项目较少。由于新形势下止咳水成分日益复杂，急须建立止咳水中多种毒物检测方法。为此，本研究建立了止咳水中31种常见毒物的液相色谱-串联质谱快速测定方法，为海关打击止咳水走私提供技术支撑。

1  实验部分

1.1 仪器设备及试剂

超高效液相色谱-三重四极杆串联质谱仪（美国Thermofisher 型号: TSQ Endura，Ultimate 3000）； 超纯水（美国Millipore型号:Milli-Q Integral）；涡旋振荡仪（德国Heidolph 型号:Rax top）；冷冻高速离心机（德国Sigma 型号:3K18）；超声波仪（德国Elmasonic 型号:S90H）微孔滤膜0.22μm PTFE（上海安谱）。乙酸铵、甲酸、甲醇、乙腈为色谱纯试剂（德国Merck公司)；31种毒品类物质标准品（质量浓度100 mg/L，化合物名称见表1），标准溶液配制：依需要吸取适量标准溶液，用甲醇配制成适当浓度的混合标准工作溶液，于-18℃避光保存。

1.2 样品处理

样品摇匀后，吸取1.00 mL，置具塞试管中，加入甲醇-水溶液（1∶1，v/v）3.00 mL，涡旋振荡30 s，超声提取10 min，9500r/min离心5 min，上清液用PTFE有机滤膜过滤，取滤液上机测定。若滤液浓度超出工作曲线的线性范围，需将提取液用甲醇溶液稀释至线性范围内。

1.3 色谱条件

色谱柱：Allure PFP Progyl (100 mm×2.1 mm 5μm，美国RESTEK公司)。柱温：30℃；流速：0.30 mL/min；进样量：10.0μL；流动相：A相为0.005 mol乙酸铵-水溶液（含0.1%甲酸），B相为甲醇。梯度洗脱程序：0～1.0 min，70% B；1.0～6.0 min，70%～95% B；6.0～8.0 min，95% B；8.0～10 min，95%～70% B；10～15 min，70% B。

1.4 质谱条件

离子源：电喷雾离子源（ESI），正离子模式扫描；温度：350℃；鞘气压力：35 Arb（Arbitrary units）；辅助气压力：8Arb；毛细管温度：350℃；质谱采集模式：多反应监测模式（MRM）；31种分析化合物的离子对信息及碰撞能量见表1。

2  结果与讨论

2.1 色谱柱的选择

毒品类物质含有苯基、烷基和醛基等基团，分析物中有同分异构体，化学性质差异较大，常用的液相色谱分离柱有C₁₈柱^[6,15,17,19]、HILIC柱 ^[21]、苯基柱^[22]等，本方法经过比较发现，在等梯度洗脱条件下，C₁₈ 色谱柱能分离大部分化合物，但芬太尼、舒芬太尼、美沙酮、盐酸芬氟拉明色谱峰出现分叉干扰现象，在色谱柱中保留效果不佳，如图2所示。采用五氟-苯基色谱柱对分析物的分离效果及目标峰形效果更佳，该色谱柱对极性胺类化合物和芳香族化合物有良好的选择性，化合物含有吗啡、可待因、苯丙胺、氯胺酮、可卡因等属碱性化合物。该色谱柱对碱性化合物有较好的保留，因此最终采用Allure PFP Propyl色谱柱进行分离。31种毒品类物质的MRM色谱图如图3所示，在8分钟内实现了31种常见毒品成分的快速分离。

表1  31种化合物的质谱参数

Table 1  Mass Spectrometry Parameters of 31 Compounds

注：*定量离子

2.2 流动相的选择

为更好地进行分离，实验比较了0.005 mol/L乙酸铵（含0.1%甲酸）-甲醇、 0.005 mol/L乙酸铵（含0.1%甲酸）-乙腈及0.1%甲酸水-甲醇3种流动相对分离的影响。实验结果表明，在同等梯度洗脱条件下，质谱模式为正离子扫描，流动相加入0.1%甲酸能够促进电离提升目标化合物在质谱中的响应，有效改善色谱峰形，流动相中加入乙酸铵能起到减少色谱峰拖尾的作用，为此选择0.005 mol/L乙酸铵（含0.1%甲酸）作为水相体系。对于有机相，由于乙腈洗脱能力较强，同等梯度洗脱条件下，乙腈的分离效果较差。如图4A所示，对于大麻二酚和四氢大麻酚，采用乙腈进行分离，目标物出峰位置附近的干扰峰较多；而改用甲醇后，如图4B所示，两种化合物的保留时间延长，并且峰形得到了有效改善，且干扰峰消失了。为此，实验最终采用0.005 mol/L乙酸铵（含0.1%甲酸）-甲醇作为流动相，优化梯度洗脱条件。在上述实验条件下，31种目标物得到更好的分离效果，改善峰形，提高响应。

图2  芬太尼、舒芬太尼、美沙酮、盐酸芬氟拉明MRM色谱图

Fig.2  MRM chromatogram of fentanyl, sufentanil, methadone and fenfluramine

图3  31种毒品成分的MRM色谱图（50μg/L）

Fig.3  MRM chromatograms of 31 drug ingredients（50μg/L）

图3  31种毒品成分的MRM色谱图（50μg/L）

Fig.3  MRM chromatograms of 31 drug ingredients（50μg/L）

图3  31种毒品成分的MRM色谱图（50μg/L）

Fig.3  MRM chromatograms of 31 drug ingredients（50μg/L）

2.3 样品提取溶剂和净化

毒品类物质易溶于有机溶剂，样品基质为液体状态。本实验选择乙腈、甲醇、50%乙腈水溶液、50%甲醇水溶液作为提取剂。结果发现，使用乙腈、甲醇直接混合提取，样品溶液较为浑浊，不利于进行后续操作，使用50%乙腈水溶液、50%甲醇水溶液提取时，回收率差异小，使用50%甲醇水溶液进行提取时，样品背景干扰小于50%乙腈水溶液。因此，选择50%甲醇水作为提取溶剂。

样品基质按上述方法处理，经溶剂提取后，使用PTFE有机滤膜净化，检测表明，基质背景干扰较小，且回收率满足方法需求，相较于固相萃取柱，提取效果好，净化效率高，实验成本低，实验步骤方便快捷，实现了毒品快速检测的需求。

2.4 基质效应

基质效应（Matrix effect）是指不同的样品基质中被目标物以外的组分在质谱检测时产生的离子增强或者减弱的离子化效应。通过公式Matrix Effect（ME）=K1/K2计算，K1、K2分别为样品基质、溶剂的校准曲线斜率。ME结果为1，则表明无基质效应；ME结果大于1，则表明基质效应增强；ME结果小于1，则表明基质效应抑制。按上述前处理方法对止咳水基质检测分析，分别使用空白止咳水基质提取液和甲醇溶液配制标准工作曲线溶液进行对比，对应样品基质和溶剂的分析物建立线性回归方程，计算其基质效应。结果表明，得到止咳水样品的ME值为0.974～1.18，表明存在较低的基质效应。所以，本实验使用溶剂配制标准工作液。

图4A  乙腈为有机相下大麻二酚和四氢大麻酚的MRM图

Fig.4A  MRM chromatograms of cannabidiol and tetrahydrocannabinol of acetonitrile in the acetonitrile

图4B  甲醇为有机相下大麻二酚和四氢大麻酚的MRM图

Fig.4B  MRM chromatograms of cannabidiol and tetrahydrocannabinol of acetonitrile in the methanol

2.5 方法的线性方程与检出限

在上述实验条件下，分别吸取大麻酚、大麻二酚、四氢大麻酚标准储备溶液用甲醇溶液稀释，使3种化合物浓度为10.0μg/L、20.0μg/L、50.0μg/L、100μg/L、200μg/L；其余28种化合物同样配制成浓度为2.0 μg/L、5.0μg/L、10.0μg/L、20.0μg/L、50.0μg/L的混合标准工作溶液，按仪器建立的分析条件进行检测，横坐标为浓度，纵坐标为峰面积，分别对各分析物的质量浓度建立定量分析的标准曲线。结果表明，可待因等28种组分在2.0～50.0μg/L质量浓度范围内呈良好的线性关系，大麻酚、四氢大麻酚、大麻二酚物质在10.0～200μg/L质量浓度范围内呈良好的线性关系，相关系数（r²）均大于0.99（见表2）。

分别在定性离子色谱峰可有效识别的前提下计算检出限（Limit of detection），以低水平加标样品各分析物的信噪比（Peak to Peak）的3倍评估检出限，31种毒品的检出限见表2，各组分的检出限在0.2～4μg/L范围内。

2.6 方法的准确度与精密度

利用液相色谱串联质谱的MRM模式分析31种毒品类物质，空白的止咳水作为验证基质，通过加标回收试验评价方法的准确度，可待因等28种毒品成分加标水平为10.0μg/L、20.0μg/L、50.0μg/L，大麻酚、大麻二酚和四氢大麻酚的加标水平为50.0μg/L、100μg/L、250μg/L，所有水平做6个平行实验。按本方法进行测定，横坐标为色谱峰面积，纵坐标为目标物质量浓度作图，外标法定量，得到标准曲线方程及线性范围。实验表明，可待因等28种毒品成分在10.0μg/L、20.0μg/L、50.0μg/L加标水平下的平均回收率为80.1% ～109%，大麻酚、大麻二酚和四氢大麻酚在50.0μg/L、100μg/L、250μg/L加标水平下的平均回收率为81.2%～109%，所有化合物的RSD为1.7% ～14.4%。

表2  止咳水中31种毒品类物质的线性方程、相关系数、回收率及相对标准偏差（n=6）

Table 2  Linear equation, correlation coefficient, recovery rate and relative standard deviation of 31 drugs in cough syrup（n=6）

2.7 实际样品分析

应用所建立的分析方法对10份疑似止咳水样品进行快速检测，结果如表3所示。在所有样品中均检出可待因，在7～10号样品中同时检出了麻黄碱。检出的可待因浓度为0.850～1.15g/L，麻黄碱浓度范围为1.06～1.11 g/L。

表3  样品中可待因和麻黄碱含量

Table 3  Content of codeine and ephedrine in actual samples

注：ND为未检出

3  结论

本文采用50%甲醇水超声提取止咳水中31种毒品类物质，PTFE有机滤膜过滤后，利用液相色谱串联质谱仪多反应监测模式进行检测，样品的加标回收率在80.1%～109%，相对标准偏差在1.7% ～14.4%，方法用于多个实际样品检测，检测出高浓度的可待因和麻黄碱。该方法操作简便，耗时短，灵敏度高，稳定性好，具有较高的回收率和良好的精密度，能够满足缉毒、刑侦及相关检测部门对止咳水基质中常见毒品类物质的快速检测要求，为该类物质的列管提供技术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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