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慧杰1 王玉梅2 程 成3 王思哲2 石洪兴2

Tick and Tick-borne Pathogens Surveillance at the Sino-Russian Border Port in Heilongjiang Province from 2019 to 2020

LIANG Hui-Jie¹ WANG Yu-Mei² CHENG Cheng³ WANG Si-Zhe² SHI Hong-Xing²

Abstract This study investigated the composition of ticks and pathogens carried by them at 12 Sino-Russian border port in Heilongjiang Province. From May to September 2019 and from May to September 2020, ticks were collected with the man-hour flagging method, and 9 pathogens were tested after species identification. There were 3369 ticks collected, including 1 family, 3 genera and 4 species. The populations of ticks at different ports are different. In addition to forest encephalitis virus, 8 pathogens detected were positive to varying degrees. There is a compound infection phenomenon. The survey showed that the Ixodes persulcatus in the Sino-Russia border port of Heilongjiang Province had the highest probability of infecting spotted fever group Rickettsia, and that Dermacentes silvarum had the highest probability of infecting Bartonella. Therefore, the monitoring, prevention and control of ticks and tick-borne diseases should be strengthened at these areas.

Keywords words border crossing; ticks; population distribution; tick-borne pathogens

第一作者：梁慧杰（1979—），女，汉族，黑龙江人，本科，副主任技师，主要从事病媒生物监测和传染病监测，E-mail：xcbyy03@163.com

1. 齐齐哈尔海关 齐齐哈尔 161000

2. 哈尔滨海关 哈尔滨 150000

3. 黑龙江国际旅行卫生保健中心 哈尔滨 150000

1. Qiqihar Customs, Qiqihar 161000

2. Harbin Customs, Harbin 150000

3. Heilongjiang International Travel Healthcare Center, Harbin 150000

蜱类隶属于蛛形纲（Arachnida）、寄螨目（Parasitiformes）、蜱总科（Ixodoidea）^[1]，是重要的医学节肢动物。蜱不仅通过刺叮吸血，使人体产生过敏反应和毒素伤害，更重要的是能够携带细菌、病毒、真菌、原虫、螺旋体和立克次体等数百种病原体，是目前病媒生物中传播疾病种类最多的一类媒介生物^[2-3]。同时，新近发现的埃立克体病、巴贝西原虫病、斑点热群立克次体等疾病的危害越来越严重，已成为全球关注的重要公共卫生问题^[4]。

黑龙江省与俄罗斯5个边疆州接壤，边境线长达2981 km，有12个边境口岸与俄罗斯远东地区通过铁路、公路和水路相通。中俄口岸地区多为森林区，动植物资源丰富，适宜蜱类孳生栖息，具备蜱媒传染病的生态学基础^[5]。了解和掌握黑龙江省中俄边境口岸蜱类种群构成及其携带病原体情况，可为评估黑龙江省边境口岸地区自然疫源性疾病风险预警提供基础数据，对防止蜱传疾病在国际间传播扩散、维护口岸卫生安全具有重要意义。2019年5—9月和2020年5—9月，哈尔滨海关在辖区内12个中俄边境口岸开展了蜱类专项监测，现将具体情况报告如下。

1 调查方法

1.1 调查样地

依据《全国口岸及相邻边境线医学媒介生物本底调查和监测专项工作方案》，选择以口岸为中心10 km范围内的草坡、灌木丛、农田、荒地、针阔混交林、阔叶林、口岸（站台）绿化带作为调查样地。

1.2 调查方法

采用人工小时布旗法，选择晴天的10:00～16:00在各生境中采蜱并带回实验室，参考专业工具书^[6-7]进行分类鉴定。

2 结果

2.1 口岸游离蜱种情况

在12个边境口岸采获蜱3369只，计1科3属4种，具体包括：硬蜱属1种（全沟硬蜱 Ixodes persulcatus）、革蜱属1种（森林革蜱Dermacentor silvarum）、血蜱属2种（日本血蜱Haemaphysalis japonica和嗜群血蜱Haemaphysali concinna）。各口岸的蜱种分布见表1。

2.2 种群分布情况

黑龙江省12个中俄边境口岸共采获蜱3369只，其中，嗜群血蜱（1359只）最多，占40.34%；全沟硬蜱（1044只）次之，占30.99%。不同口岸采获蜱的种群及数量有所不同，具体情况见表1，各口岸采获蜱种的数量百分比如图1所示。

图1 2019—2020年黑龙江省12个中俄边境口岸采获蜱类种群构成

Fig.1 Population composition of ticks seized at 12 Sino-Russian border ports in Heilongjiang Province from 2019 to 2020

2.3 病原体情况

2.3.1 不同蜱种携带病原体情况

对采获的蜱类样本进行9种重要病原体检测，共检出8种病原体，总检出率32.08%。其中，伯氏疏螺旋体阳性率1.06%，斑点热群立克次体阳性率28.52%，巴尔通体阳性率1.31%，嗜吞噬细胞无形体阳性率0.71%，埃立克体阳性率0.21%，贝氏柯克斯体阳性率0.20%，巴贝西原虫、土拉菌阳性率均为0.03%。森林脑炎检测结果均为阴性。全沟硬蜱、嗜群血蜱及森林革蜱中病原体复合感染例数较多，共82例，且存在三重、四重感染的情况。不同蜱种检出病原体情况见表2。

2.3.2 不同病原体感染蜱种和地理分布情况

斑点热群立克次体：绥芬河、漠河、饶河、东宁口岸全沟硬蜱感染率最高，黑河、逊克、嘉荫、虎林、抚远口岸森林革蜱感染率最高，密山、同江、萝北口岸嗜群血蜱感染率最高。伯氏疏螺旋体：5个有阳性检出的口岸中，除绥芬河口岸以全沟硬蜱为主，其余口岸均以嗜群血蜱为主。巴尔通体：萝北、嘉荫口岸以森林革蜱为主，抚远、同江、密山口岸均以嗜群血蜱为主。上述情况见表3。

3 讨论

本次调查中采获的蜱种为1科3属4种，其中，嗜群血蜱数量最多，占40.34%；全沟硬蜱次之，占30.99%。与文献报道的中俄边境地区优势蜱种为森林革蜱、其次为全沟硬蜱存在一定差异^[8-12]，这可能与本次调查期间雨水较多，各口岸采集时间普遍延后有关。

由于本次调查范围局限于边境口岸区域范围内，文献[6-7,9]中记载的黑龙江省可能分布的部分蜱种在此次监测中未能采获，提示在以后的监测中应予以注意，即：草原硬蜱Ixodes crenulatus Koch, 1844；中华革蜱Dermacentor sinicus Schulze, 1931；草原血蜱 Haemaphysalis verticalis itagaki, Noda et Yamaguchi, 1944；铃头血蜱 Haemaphysalis campanulata Warburton, 1908；长角血蜱Haemaphysalis longicornis；盾糙璃眼蜱指名亚种Hyalomma scupense scupense Schulze, 1918。

蜱类是许多疾病的传播媒介，近年来的研究发现，黑龙江省中俄边境林区存在莱姆病、巴贝西原虫病、巴尔通体病、斑点热等新发蜱媒传染病的感染^{[9,11-12,14-17]}。本次调查中，共有8种病原体被检出，检出率32.08%，其中，伯氏疏螺旋体阳性样本36例，阳性率1.06%；嗜群血蜱感染数量最多，与付维明等^[14]的调查结论存在出入，提示莱姆病传播的生态复杂性。

斑点热群立克次体（SFGR）是引起斑点热的一组病原体。斑点热群立克次体的传播媒介为蜱类，森林革蜱、嗜群血蜱、日本血蜱既是主要传播媒介又是宿主^[9]。黑龙江省是斑点热群立克次体的主要疫区，早在1997年陈敏等^[18]从黑河地区的森林革蜱、嗜群血蜱及鼠类中均扩增出斑点热群立克次体的特异片段，认为黑龙江沿岸调查点可能存在北亚蜱传斑点热的自然疫源地。在本次调查中，12个中俄边境口岸采获的4种蜱类样本均有斑点热群立克次体检出，阳性率28.52%。不同地区感染蜱种不同，不同蜱种受感染程度也不同。本次调查显示，全沟硬蜱感染程度最高，感染率39.08%（408/1044）；森林革蜱次之，感染率32.67%（314/843），与文献[19]的报道略有差异。

巴尔通体是全球分布的革兰氏阴性，且营养条件要求苛刻的兼性细胞内寄生需氧杆菌，通过吸血节肢动物在脊椎动物间传播^[20]。巴尔通体中已知7种可致人类疾病，且疾病谱广泛，临床表现复杂，诊断困难^[18]。左双燕^[21]、程成等^[16]先后在黑龙江地区的鼠及森林革蜱中检测到巴尔通体，证实了黑龙江的鼠类及蜱类中存在巴尔通体自然感染。本次调查中，森林革蜱、嗜群血蜱、全沟硬蜱均有巴尔通体检出，提示应在黑龙江省边境口岸开展更为深入的针对巴尔通体的研究，以期为该地区巴尔通体病的防控提供参考。

蜱类叮咬或输血传播引起的人巴贝西原虫感染，已成为世界范围内关注的医学问题^[22]。2010年，付维明等^[23]证实中俄边境地区存在微小巴贝西原虫的自然感染，因此存在人感染的风险。虽然本次调查中仅有1例全沟硬蜱中检测到巴贝西原虫，但黑龙江省中俄边境口岸与俄罗斯具有相同或相近的地理环境，巴贝西原虫病经口岸传入风险不容忽视。

贝氏柯克斯体为Q热疾病的病原体，是立克次体中唯一可以不通过节肢动物而通过气溶胶就可以使人和动物感染的病原体，人群普遍易感^[24-25]。本次调查中分别在嗜群血蜱（4例）、日本血蜱（2例）、森林革蜱（1例）中检出7例森林革蜱感染贝氏柯克斯体，感染率0.20%。这是富英群等^[15]在黑瞎子岛首次于血蜱中检出贝氏柯克斯体后，再次在同江口岸发现日本血蜱感染贝氏柯克斯体。

本次调查中，中俄边境口岸捡获的蜱种中，全沟硬蜱阳性样本432例，带菌率最高，达12.79%，与文献报道和对中俄口岸各蜱种调查结论相一致^{[9, 14]}。多篇报道显示，我国媒介蜱中出现不同种蜱媒病原体复合感染现象^[26-27]。本次调查显示，全沟硬蜱存在巴贝西原虫等多种病原体复合感染，与文献[9]和[15]记载相一致。因此，今后工作中应重点监测全沟硬蜱。

4 结论

黑龙江省中俄边境地区大多是草地和林地，适合森林革蜱、嗜群血蜱、全沟硬蜱等蜱种的栖息，可能是多种蜱传疾病的自然疫源地^[12]。黑龙江省中俄边境口岸存在新发蜱传疾病多样性的特性，并存在复合感染现象，表明黑龙江省边境口岸蜱媒疾病流行风险较高。近年来，我国对俄输出劳务人员逐年增加，大部分在俄从事农业耕种及林木采伐工作，此类人群的双向流动增加了境外一些病媒生物及其相关传染病的输入风险。目前，除森林脑炎外，其他新发蜱媒传染病尚无应用于临床的有效疫苗，通过疫苗建立免疫屏障的目标暂时无法实现。持续开展黑龙江省边境口岸蜱和蜱媒传染病（尤其是复合感染）的监测与防控研究，建立科学有效的新发蜱媒疾病预警和防控技术体系，对于降低新发蜱媒传染病感染风险十分重要。同时，可以为维护口岸公共卫生安全提供技术支持，保障口岸经济开发，促进地方经济发展。

表1 2019—2020年黑龙江省12个中俄边境口岸采获蜱类情况表（只）

Table 1 The situation of ticks seized at 12 Sino-Russian border ports in Heilongjiang Province from 2019 to 2020

表2 2019—2020年黑龙江省12个中俄边境口岸不同蜱种携带病原体情况表

Table 2 Pathogens carried by different tick species seized at 12 Sino-Russian border ports in Heilongjiang Province from 2019 to 2020

表3 2019—2020年黑龙江省12个中俄边境口岸不同蜱种感染情况表（只）

Table 3 Infection status of different tick species at 12 Sino-Russian border ports in Heilongjiang Province from 2019 to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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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类别：CPST-A）

第3卷 第10期

2021年10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