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悦谦1 韩 辉1*

关键词 新冠肺炎；旅行医学；预防控制

Opportunities and Challenges of Travel Medicine during

the COVID-19 Pandemic

SONG Yue-Qian1 HAN Hui1*

Abstract The ongoing COVID-19 pandemic has posed great challenges to travel medicine and increased travel health risk. Theexisting intervention measures and health advice are incapable of meeting the travelers' needs. From another perspective, COVID-19 pandemic has also provided great opportunities for the development of travel medicine. People in the whole society are paying more attention to travel health and cooperating more with intervention measures. Therefore, the travel medicine urgently needs to strengthen its publicity and guidance, capacity building and industry norms to promote the stable development of the industry, so as to reduce the risk of infectious diseases imported through international travel.

Keywords COVID-19; travel medicine; prevention and control

2019年底新型冠状病毒肺炎（COVID-19，简称“新冠肺炎”）疫情暴发，随后在全球范围内流行[1-2]。2020年1月31日，世界卫生组织(WHO)宣布新冠肺炎疫情构成“国际关注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Public Health Emergency of International Concern, PHEIC）[3]。新冠肺炎是近百年来人类遭遇的影响范围最广的全球大流行传染病，对全球政治、经济，人类生产、生活和出行都造成非常深远的影响，对全世界是一次严重危机和严峻考验。截至2021年12月2日，已报告超2.62亿例确诊病例，其中521万余人死亡[4]。

旅行（出行）是人类非常重要的一项活动，同时对人类健康的影响由来已久。20世纪后期，旅行卫生和健康问题受到社会广泛关注，旅行医学应运而生，在欧美国家率先发展成旅行医学学科，中国在21世纪初也逐步建立旅行医学学科体系。旅行医学作为一门跨领域的学科，包括了传染病学、热带病学、地理、旅行等多学科的相关知识。新冠肺炎疫情为旅行医学带来了重大挑战和机遇。

1 新冠肺炎疫情带来的挑战

1.1 旅行限制措施频出，国际交往受限

近年来，随着经济全球化的快速发展，国际间人口流动日益频繁。据世界旅游组织（World Tourism Organization, UNWTO）统计，2019年全球国际旅行人数高达15.0亿人次。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暴发并迅速在全球范围内蔓延，全球各国为防控疫情输入采取了多种旅行限制措施，包括关闭边境口岸、减少国际航班班次、暂停签证发放、对入境人员采取核酸检测和强制隔离等严格的检疫措施，国际间人员往来受到严重影响。2020年全球国际旅行人数锐减，为3.8亿人次，较2019年下降74%[5]。截至2021年12月，全球许多国家的边境仍未完全开放。

1.2 旅行健康风险增加，干预措施有限

疫情暴发以来，人们在旅行途中感染的风险大幅增加，发生过多起邮轮、国际航行船舶、客运航空器、火车等交通工具聚集性感染的案例[6-7]。新冠肺炎是一种新发传染病，对于这种传染性强且病毒不断变异的急性呼吸道传染病，人类需要时间对其传播动力学及传播模型、致病力、诊断学、治疗及疫苗等领域深入研究。当前，现有的卫生检疫、疫苗接种、个人防护、治疗药物等干预措施效果不甚理想，难以满足恢复旅行的需要。因此新冠肺炎疫情使邮轮、航空等旅行行业受到重创，人们出行意愿下降、出行方式改变，旅行者迫切需要更加全面有效的干预措施降低健康危害。

1.3 特殊人群身心健康面临挑战，需求须重视

新冠肺炎疫情发生后，很多特殊人群，包括妊娠期妇女、婴幼儿、患慢性基础疾病的老年人和残疾人、从事特殊职业人群等，在身体和心理方面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新冠肺炎疫情导致的出行限制和医疗卫生服务可及性降低，对有就医需求的孕妇、老人带来生理和心理上的变化。万杏等[8]调查发现，新冠肺炎疫情增加了围产期孕妇抑郁和焦虑的发生率。薛文星等[9]研究发现，疫情期间老年人心理健康状况水平显著下降，容易出现抑郁、焦虑和应激障碍等心理问题。国际航行船舶海员由于超期服役和感染风险陡增，出现感染（多起聚集性感染案例）和心理问题。秦文哲等[10]研究显示，新冠肺炎疫情期间41.72%的国际航行船舶海员存在抑郁症状，高于非疫情期间报道的上海港出入境中国籍海员抑郁的比例（27.72%）。此外，空乘人员如何在长途旅行中做好自身健康防护并指导乘客落实防控措施；长期驻外工作人员在境外疾病预防和心理健康问题愈发突出。特殊群体的需求需要旅行医学专业人员进行深入研究并给予健康建议。

1.4 疫情改变行为习惯，优化工作模式

疫情改变了人类的工作、生活方式，鉴于各级政府的要求和个人预防感染的考虑，人们大幅压缩出行活动，越来越适应互联网购物、办公、会晤等线上活动。对于旅行医学服务而言，人们外出到医疗机构办理所需业务的意愿下降，取而代之的是更愿意足不出户通过互联网线上进行信息检索和健康咨询[11]。旅行医学机构需要顺应发展趋势，进一步优化工作模式。

2 新冠肺炎疫情带来的机遇

2.1 全社会对旅行健康更加重视

旅行医学以往受关注程度不高，特别是在发展中国家，旅行医学更多的是通过政府行政命令的形式推进。新冠肺炎疫情发生后，社会各界对传染病、公共卫生和旅行健康有了空前的关注度，同时更加重视旅行相关的健康问题。旅行医学机构和从业人员应该高度重视这一契机，借此机遇大力发展旅行医学。

2.2 全社会对健康建议更加依从

新冠肺炎疫情暴发前，旅行者对于旅行医学从业人员提出的旅行健康建议重视程度不高。曾有调查显示旅行者因遗忘、副作用顾虑、经济因素等未能依从健康建议的情况很普遍，导致旅行者的健康风险增加。美国和澳大利亚的研究发现[12-13]，前往低收入国家的旅行者在旅行前仅有46%和31%的旅行者进行旅行健康咨询。加拿大的一项研究显示[14]，前往甲型肝炎流行高风险国家和地区的旅行者中仅15%接受了接种甲肝疫苗的健康建议。新冠肺炎疫情暴发后，旅行者对于健康建议更加重视，能够更加主动地实施预防接种、个人防护、预防用药、避免高风险行为等健康建议。据海关总署卫生检疫数据，自新冠肺炎疫情暴发以来，入境我国的旅行者中接种新冠疫苗比例呈明显上升趋势，截至2021年11月，接种新冠疫苗的比例超过70%。

2.3 全社会对旅行单证更加需求

为做好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各个国家/地区对于旅行者健康评估报告、疫苗接种记录、检测报告、流行病学调查等提出更多要求，是旅行者正常旅行的重要凭证。全国海关系统国际旅行卫生保健中心作为我国旅行医学从业机构，长期以来为旅行者提供旅行相关健康单证，因此，在当前疫情下需要积极对接各类旅行者需求，升级单证种类，提供更加全面的服务。

2.4 全社会对健康信息更加渴望

海关总署和各个国际旅行卫生保健中心不定期发布旅行健康相关信息，但是旅行者关注度和参与度不高。新冠肺炎疫情发生后，广大群众出于个人健康和出行便利考量，对于疾病预防、出入境限制、乘坐交通工具要求等旅行健康相关信息更加渴望。 张宇斐等[15]研究发现，新冠肺炎疫情暴发后，医院门诊电话咨询量较疫情前明显增加，并且其中40%为疫情信息咨询，包括隔离政策和核酸检测等旅行相关信息。随着新冠肺炎确诊病例数和网络舆情同步上升，拨打12320卫生热线咨询量显著增加。2021年10月22日至29日，全国12320卫生热线受理新冠肺炎咨询共23.7万件次，受理量较前一周大幅上升。其中新冠疫苗咨询0.84万件次，较前一周增加35.17%。

2.5 全社会对干预措施更加配合

当前，全社会对旅行医学相关的干预措施愈加重视，如旅行者愿意配合接受佩戴口罩、接种疫苗、做好手卫生等干预措施，同时交通工具运营者主动落实健康申报、环境消毒、体温监测、健康巡查等干预措施。全社会的积极参与配合，能够大幅提升旅行医学相关干预措施的效果。

3 旅行医学行业应重点做好以下几个方面工作

3.1 加强宣传引导，提升社会知晓度

旅行医学主管部门及从业机构应积极抓住新冠肺炎疫情下旅行医学的发展机遇，进一步加强旅行医学科普、从业机构宣传、旅行健康宣教，建设以“国际旅行健康信息网”为主干的旅行医学信息平台，并与交通工具运营者、旅行服务运营商、政府出入境管理部门建立信息互通互享，打造中国特色的国际旅行医学健康体系。

3.2 加强能力建设，提升服务美誉度

针对新冠肺炎疫情，结合旅行医学新的发展动态，完善旅行医学学科体系，进一步加强从业机构及从业人员旅行医学能力建设，提升硬件和软件服务水平，适应新形势的工作模式转换，特别是针对特殊人群提供针对性、个性化服务，提升旅行医学服务美誉度。

3.3 加强行业规范，提升服务满意度

充分发挥旅行医学管理部门监管作用，进一步完善旅行医学相关行业标准和作业规范，明确工作流程、作业指引、收费标准等，提高旅行医学服务的规范性，进一步提高旅行医学服务的满意度。

4 结语

2020年以来，新冠肺炎疫情流行给全球带来灾难性的影响，并且尚无消退迹象，疫情发展仍存在大量的不确定因素。短期内，全球各国不得不面临与病毒共存的局面。在此情况下，防止病例输入，巩固我国现有防疫成果，不仅要求加强口岸卫生检疫工作，研究和发展旅行医学对防止病例通过国际旅行输入也具有重要意义。目前我国旅行医学与世界国家相比仍有差距，需要相关管理者和从业者以新冠肺炎疫情为契机共同努力，提升旅行医学服务水平，加强旅行健康干预措施的针对性和有效性，提高旅行者对旅行健康的重视程度和对健康建议的依从性，降低传染病输入我国的风险。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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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重点项目（71934002）

第一作者：宋悦谦（1972—），男，回族，北京人，硕士，四级职员，主要从事口岸传染病防控，E-mail: songyueq@263.net

通讯作者：韩辉（1973—），女，汉族，辽宁沈阳人，博士，研究员，主要从事传染病监测预警和风险评估，E-mail: hanhui2002@263.com

1. 中国海关科学技术研究中心 北京 100026

1. Science and Technology Research Center of China Customs, Beijing 1000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