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晓静 韩晓培 何平平 陈江 王国民

随着化妆品工业发展及生活水平提高，化妆品已成为人们日常生活中不可缺少的日用品，我国已成全球第二大化妆品消费市场。在关注化妆品效果的同时，人们更关注化妆品的安全性。化妆品安全问题主要是与化妆品违规添加禁用组分或超范围使用限量成分密切相关。

酰胺类溶剂是优良的极性溶剂和化工原料，广泛用于聚氨酯、医药、农药、染料、塑料及聚合物等各个行业。但人体皮肤对N,N-二甲基乙酰胺、N,N-二甲基甲酰胺具有很强的吸收作用，这两种化合物的长期接触会对人体造成健康损害，主要表现为肝脏损害、上呼吸道黏膜刺激并伴随类似神经衰弱症等^[1]。N,N-二甲基乙酰胺、甲酰胺、N,N-二甲基甲酰胺和N-甲基乙酰胺作为具有致癌、致畸或伴有生殖毒性的物质，欧洲化学品管理局已将其列入高度关注物质（SVHC）清单。人用药品注册技术要求国际协调会议（ICH）因为非遗传动物致癌或可能导致其他不可逆毒性及神经毒性或致畸性等对人体可能的危害，将N,N-二甲基甲酰胺、N,N-二甲基乙酰胺、甲酰胺列入药物生产中应限制使用的溶剂，限度分别为10.9 mg/d、8.8 mg/d、2.2 mg/d。我国《化妆品安全技术规范》（2015版）禁用组分包括N,N-二甲基甲酰胺、N,N-二甲基乙酰胺、N-甲基甲酰胺、N-甲基乙酰胺、乙酰胺、甲酰胺等酰胺类溶剂。尽管禁止将禁用组分添加到化妆品中，但是由于生产化妆品原料或包装材料中残留的酰胺类溶剂的引入，有些禁用组分有可能在化妆品中微量存在，并在化妆品使用过程中被人体吸收，危害健康。

已经报道的N,N-二甲基甲酰胺、N,N-二甲基乙酰胺、N-甲基甲酰胺、N-甲基乙酰胺、乙酰胺、甲酰胺的测定研究对象包括皮革及其制品、环境与纺织品等，检测方法可用气相色谱法（GC）、气相色谱-质谱法（GC-MS）^[2-8]，但对于化妆品中6种禁用酰胺类溶剂同时测定的方法未见报道。本文通过液液萃取，用气相色谱-质谱法对化妆品中N,N-二甲基甲酰胺、N,N-二甲基乙酰胺、N-甲基甲酰胺、N-甲基乙酰胺、乙酰胺、甲酰胺进行了系统研究，建立了化妆品中6种禁用酰胺类溶剂测定的前处理和检测方法, 有利于提高我国进出口商品的监控水平，切实维护消费者合法权益和身体健康。

1 材料与方法

1.1 主要设备

7890B-5977B型气相色谱-质谱联用仪（美国安捷伦公司）；IKA涡旋混合器、Sigma3-30k型高速冷冻离心机（德国Sigma公司）；KQ-500E型超声波清洗器（昆山市超声仪器有限公司）。

1.2 主要试剂

甲醇（色谱纯）购于北京百灵威科技有限公司，无水硫酸钠（分析纯）购于重庆川东化工（集团）有限公司。

甲酰胺对照品（CAS：75-12-7，纯度99.0%）、乙酰胺对照品（CAS：60-35-5，纯度99.3%）、N,N-二甲基甲酰胺（DMF）（CAS：68-12-2，纯度99.1%）、N,N-二甲基乙酰胺（DMA）（CAS：127-19-5，纯度99.3%）；N-甲基乙酰胺（MA）（CAS：79-16-3，纯度99.0%）均购于德国Dr.Ehrenstorfer。N-甲基甲酰胺（MF）对照品（CAS：123-39-7，纯度100.0%）购于日本wako。

1.3 标准溶液的配制

准确称取甲酰胺、N,N-二甲基甲酰胺、N-甲基甲酰胺、乙酰胺、N-甲基乙酰胺、N,N-二甲基乙酰胺对照品各0.1 g（精确至0.1 mg）分别于10 mL容量瓶中，分别用甲醇溶解定容得到浓度为10 mg/mL的标准储备液。吸取标准储备溶液（10 mg/mL）各1.0 mL于同一10 mL容量瓶中，用甲醇定容后得到浓度为1 mg/mL的混合标准中间液。吸取适量的混合标准中间液用甲醇逐级稀释，配制成甲酰胺、N,N-二甲基甲酰胺、N-甲基甲酰胺、乙酰胺、N-甲基乙酰胺、N,N-二甲基乙酰胺浓度分别为2 mg/L、5 mg/L、10 mg/L、20 mg/L、50 mg/L的标准溶液。

1.4 样品处理

准确称取1 g（精确至0.01 g）试样于15 mL具塞塑料离心管中，加入8 mL甲醇，超声5 min，涡旋1 min，充分萃取，冷却后定容至10 mL，取3 mL上清液于离心管中，加入1 g无水硫酸钠，涡旋分散，8000 r/min离心5 min，过0.22 µm有机滤膜，取续滤液待测。

1.5 气相色谱条件

色谱柱：DB-624，30 mm×0.25 mm（内径）×1.40  mm（膜厚）；进样口温度：230^oC；柱温箱：初始柱温60^oC，以3^oC/min升至110^oC，再以40^oC/min升至220^oC，保持3 min；载气：氦气，纯度大于或等于99.999%；柱流速：1.0 mL/min；进样模式：不分流进样；接口温度：280^oC；离子源温度：230^oC；四极杆温度：150^oC；监测模式：SIM+扫描。

2 结果与讨论

2.1 条件优化

2.1.1 提取溶剂的选择

分别取水剂类、乳类、油类加入6种酰胺类物质，混匀，制备阳性样品；称取唇膏样品，加入6种酰胺类标准物质，混匀。参考酰胺类溶剂测定相关标准及研究，分别比较了甲醇、乙酸乙酯、乙腈、丙酮、乙酸乙酯-甲醇（8:2，V/V）混合溶剂，提取后用气相色谱-质谱联用仪测定萃取效率，结果见表1。试验结果表明，以水剂类、乳类、油类、唇膏样品为研究对象，使用甲醇与丙酮均能得到较好的萃取效率（回收率在88.1%～117.4%范围），使用乙酸乙酯、乙腈、乙酸乙酯-甲醇混合溶剂作提取溶剂时，部分化合物的萃取效率低于甲醇与丙酮，丙酮作为第三类易制毒试剂，申购需备案，且价格远高于甲醇，故选用甲醇为萃取溶剂。

2.1.2 提取条件的选择

制备乳霜阳性样品，分别选用涡旋和超声，分别考察涡旋1 min、超声3 min后涡旋1 min、超声5 min后涡旋1 min、超声10 min后涡旋2 min，用气相色谱-质谱联用仪测定萃取效率，结果见表2。结果表明，超声5 min后涡旋1 min与其他提取条件相比各化合物萃取效率最大，提取基本完全。

2.1.3 气相色谱和质谱条件的优化

（1）色谱条件选择。参考文献[9]，采用DB-624作为色谱柱，优化色谱条件，初始柱温过低时，样品分析需要的时间长，通过优化初始柱温，初始柱温60^oC，以3^oC/min升至110^oC，再以40^oC/min升至220^oC，保持3 min；6种酰胺谱峰之间完全分离，相邻化合物分离度大于1.5，谱峰对称性好，峰形尖锐，典型样品基质基本不干扰测定，如图1、图2所示。

（2）定量与定性方法选择。利用全扫描方法得到各化合物的总离子流图（TIC），根据质谱图中碎片离子确定各化合物定量与定性离子，通过保留时间与特征碎片离子及离子丰度比定性（表3），用甲醇及不同基质样品提取后溶液配制6种酰胺类物质标准曲线，分别为溶剂曲线与基质曲线，对不同阳性样品提取后溶液进行测定，定量离子外标法进行定量。由表4数据可得，基质曲线定量结果与溶剂曲线定量结果基本一致，故在此选择溶剂曲线外标法进行定量检测。

2.2 检出限与工作曲线

以仪器信噪比大于3对应的浓度确定甲酰胺、N,N-二甲基甲酰胺、N-甲基甲酰胺、乙酰胺、N-甲基乙酰胺、N,N-二甲基乙酰胺的仪器检出限。用甲醇配制甲酰胺、N,N-二甲基甲酰胺、N-甲基甲酰胺、乙酰胺、N-甲基乙酰胺、N,N-二甲基乙酰胺浓度分别为2 mg/L、5 mg/L、10 mg/L、20 mg/L、50 mg/L的标准溶液，进样测定，以峰面积为纵坐标，浓度为横坐标作线性回归方程，结果见表5。甲酰胺、N,N-二甲基甲酰胺、N-甲基甲酰胺、乙酰胺、N-甲基乙酰胺、N,N-二甲基乙酰胺在选定范围内线性关系良好。

2.3 回收率

选择水剂类、乳类、油类、唇膏作为基质，添加低、中、高水平的甲酰胺、N,N-二甲基甲酰胺、N-甲基甲酰胺、乙酰胺、N-甲基乙酰胺、N,N-二甲基乙酰胺标准物质，中间浓度测定6次，低、高浓度测定3次，计算相对标准偏差及平均回收率，结果见表6。可以看出，6种酰胺类物质在4种不同化妆品基质中相对标准偏差为0.6%～7.7%，小于8%。方法定量限浓度的平均回收率为80.6%～95.4%；加标浓度为50 mg/kg和250 mg/kg时，平均回收率为96.9%～113.1%；满足《化妆品中禁用物质和限用物质检测方法验证技术规范》中方法最低定量限回收率在80%～120%，其余回收率在85%～115%范围内的要求。

2.4 实际样品测定

按本试验方法分别对乳霜类、液体类、指甲油、口红及唇膏、粉底液、润肤油等化妆品样品进行处理，采用建立的色谱-质谱条件进行测定，结果见表7。结果均未检出甲酰胺、N,N-二甲基甲酰胺、N-甲基甲酰胺、乙酰胺、N-甲基乙酰胺、N,N-二甲基乙酰胺。

3 结论

本文通过优化提取条件和色谱及质谱条件，建立了甲醇提取、外标法定量，利用气相色谱-质谱法检测化妆品中甲酰胺、N,N-二甲基甲酰胺、N-甲基甲酰胺、乙酰胺、N-甲基乙酰胺、N,N-二甲基乙酰胺。6种酰胺类溶剂在2～50 mg/L浓度范围内线性关系良好，相关系数均大于0.998；分别在4种不同化妆品基质中加入6种酰胺类禁用溶剂，相对标准偏差为0.6%～7.7%，小于8%。方法定量限浓度的平均回收率为80.6%～95.4%；加标浓度为50 mg/kg和250 mg/kg时，平均回收率为96.9%～113.1%，满足《化妆品中禁用物质和限用物质检测方法验证技术规范》中方法最低定量限回收率为80%～120%，其余回收率在85%～115%范围内的要求。该方法定性可靠、定量准确，为化妆品中禁用酰胺类溶剂的相关检测技术标准的建立，应对国外技术壁垒，促进我国进出口化妆品安全提供了技术参考。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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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1 不同溶剂的萃取效果

Table 1 Extraction effects of different solvents

表2 提取条件实验结果

Table 2 Experimental results of extraction conditions

图1 对照品选择离子总离子流图

Fig.1 Total ion current chromatogram of selected ions of reference substance

图2 阳性样品-甲醇萃取选择离子总离子流图

Fig.2 Total ion chromatogram of positive sample-methanol extraction selective ion

表3 6种酰胺类溶剂保留时间、特征离子及丰度比

Table 3 Retention time, diagnostic ions and abundance ratios for six amide solvents

表4 基质效应试验测定结果

Table 4 Results of matrix effect test

表5 线性范围、线性方程及相关系数结果

Table 5 Results of linear range, linear equation and correlation coefficient

表6 回收率及精密度测定结果

Table 6 Results of recovery and precision

注: LOQ为定量限, 甲酰胺: 20 mg/kg、DMF: 5 mg/kg、MF: 10 mg/kg、乙酰胺: 10 mg/kg、MA: 5 mg/kg、DMA: 5 mg/kg。

表6（续）

表7 实际样品测试结果

Table 7 Analysis results of real samples

第一作者：马雪艺（1988—），女，回族，新疆克拉玛依人，硕士，助理研究员，主要从事微生物检验研究，E-mail: 178403618@qq.com

通信作者：巴哈提古丽·马那提拜（1979—），女，哈萨克族，新疆阿勒泰人，博士，高级兽医师，主要从事反刍动物消化道微生物、食品微生物及公共环境微生物的相关检测与研究，E-mail: bahet88@163.com

1. 乌鲁木齐海关技术中心 乌鲁木齐 830063

1. Urumqi Customs Technical Center, Urumqi 83006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