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翔 万振龙 王涛 杨德辉

Abstract Drawing on the inspirations from the development achievements of other countries and provide a reference for the constructionof Smart Customs, this article selected 62 points based on the organizational structure of the World Customs Organization (WCO) to summarize the online content of 185 WCO members and 59 languages, respectively. Through the construction of indicators, it analyzed the development situation of various regions and members in comprehensive management, tariff and trade, compliance and facilitation, inspection and quarantine, and capacity building. Given the difficulties in assigning weights to the importance of each business area, only coverage indicators were constructed. In comparison, the European and Asia-Pacific regions not only have higher overall coverage, but also occupy leading positions in various subcategories; in terms of specific members, there is a significant change in the coverage ranking of each subcategory due to differences in the functional settings of Customs and the evolution of information technology development among different economies; in terms of internationalization, the official language of the United Nations remains the main body. This analysis demonstrated that due to the continuous expansion of non-traditional Customs functions, evaluating the development of Smart Customs by a single indicator of electronic declaration ratio is not comprehensive enough. This article showed that by constructing quantitative evaluation indicators and improving online service coverage ratio and language quantity based on them, it could help to track international customs trends, analyze own advantages and weaknesses, and provide decision-making reference for the development of Smart Customs.

Keywords Smart Customs; online service; trade facilitation; indicator formulation; globalization

海关作为国际国内经贸循环的枢纽，随着全球贸易活动的恢复，针对进出境货物、物品、运输工具、人员、企业高效执法，履行传统和非传统职能，均需不断投入更多监管资源^[1]。因此，在内外部形势发展和世界贸易组织（WTO）、世界海关组织（WCO）等国际组织的倡议下，运用数字技术推动海关现代化、逐步实现智慧海关基本成为主要经济体的共识，且实施方向也在与时俱进^[1-3]：20世纪末侧重便利，突出精简程序，加强软硬件信息化资源投入；“9·11”事件后，海关安全职能与便利的关系不断再平衡^[4]；2010年前后，随着跨境电商为代表的各类数字经济新业态不断涌现，面对几何式增长的监管需求，平衡并放大安全、便利、高效之间的关系，单纯依靠电子化、信息化无法实现，需要充分引入智能化才可能在代替人力、代替人脑的基础上释放更多监管资源和能力^[1,5-6]。

在WTO、WCO的倡导下，2017年《贸易便利化协定》（TFA）生效，全球海关及口岸部门将数据应用基础上的智能化列入主要发展议题^[3,5]，为了有效监控便利化实施情况，按照联合国国际贸易和运输便利化监测指标（UNECE 42号建议案）将信息可获性，即通过互联网、移动互联网等渠道发布信息、政务公开作为主要评价方式^[7]，因此本文选取在线服务为分析对象。为充分借鉴各国同行建设成果和内容特色，需要了解各WCO成员在线服务发展动态并形成技术底账，以便在政策、流程、技术等方面提供参考。

1 分析框架

1.1 业务视角

由于各国海关行政级别、工作范围的差异，因此在确定业务事项范围时依据WCO的机构设置，便于进行横向对比。WTO秘书处主要负责综合协调管理，包括规则、政策、倡议制定以及信息发布、外部关系；同时内设3个司，分别负责税则和贸易、合规与便利、能力建设；考虑到中国海关职能的扩充，以及疫情期间WCO及部分大国海关也逐步覆盖检验检疫职责，因此一并纳入分析，主要事项包括以下5个部分^[8]。

1）综合管理。包括信息公开（含海关统计、在线交互、出版物）、对外关系和政策研究。

2）税则和贸易。包括归类、估价、原产地3项。其中，归类方面除协调系统（HS）以外，海关实验室也作为技术支撑列入其中；估价方面，涉及关税、退税、豁免、减免税、反倾销反补贴、保金保函、销售税间接税及其他税费等。

3）合规与便利。主要包括行政执法及刑事执法方面的合规和便利化措施。其中，《经修订的京都公约》（RKC）等法规制度和科技手段等纳入“流程及便利化”部分；海关情报、风险工作以及与军队、警察、法院、检察院等机构的合作属于“执法合规”部分；而信息科技、新技术（大数据、区块链、物联网、无人机、3D打印等）作为配套技术措施，由该领域独立的技术委员会负责。

4）检验检疫。WCO关于商品检验的内容分散在其他部分，认证认可、能力鉴定等纳入能力建设，商品属性、质量鉴定等纳入商品归类，因此未做单独分析，仅保留卫生检疫、动植物检疫、进出口食品安全。

5）能力建设。包括培训教育、廉政、领导力等。

1.2 数据视角

截至2023年8月，WCO设置了6个区域，分别是远东及亚太区域（A/P）、东南非洲区域（ESA）、北非和中东区域（MENA）、西部和中部非洲区域（WCA）、欧洲区域（EUR）以及北美洲、中美洲及加勒比海区域（AMS），成员185个，由于在线服务语种众多、内容庞杂，为此在数据选取方面遵循如下思路。

1.2.1 确定单证

由于不同经济体法定贸易单证（及随附单证）类别、数量差别较大，为了进一步聚焦分析范围，以国际商会（ICC）确定关键贸易单证为主要依据，分析指标设计。主要涉及7类单证：原产地证书、报关单、装箱单、提单、商业发票、仓单和保险单，涉及相关单证的业务、技术活动也应纳入指标设计。

1.2.2 确定范围

截止日期为2023年8月10日。另外，未建立在线系统、在线系统暂无内容或者难以从北京访问的33个海关未纳入分析，分别是瓦努阿图、哥伦比亚、哥斯达黎加、多米尼加、厄瓜多尔、危地马拉、洪都拉斯、牙买加、尼加拉瓜、秘鲁、圣卢西亚、特立尼达和多巴哥、委内瑞拉、安道尔、白俄罗斯、克罗地亚、匈牙利、意大利、吉尔吉斯斯坦、吉布提、莱索托、马拉维、莫桑比克、摩洛哥、突尼斯、贝宁、喀麦隆、科特迪瓦、几内亚、赤道几内亚、尼日尔、圣多美和普林西比、塞内加尔，因此样本总计为152个。

1.2.3 确定内容

依据在线平台、站点、栏目，而非新闻、文件、通知等文字内容；由于各国海关行政层级差异，对于副部级及以下级别的海关，仅计入海关自身情况，不包括其隶属部委的在线服务内容。此外，计入在线支持的语种也纳入其内容。

1.3 构建分析指标

构建指标时考虑如下因素：1）由于各国海关职能层级不同，因此依据WCO的机构设置层级建立指标^[8]；2）由于难以对海关各业务条线的重要性进行评判，因此仅分析覆盖率权重；3）参考决策树对比方法^[9]，覆盖率权重对同路径、同深度节点采取算术均值计算，并将覆盖率权重分配在叶子节点，所有非叶子节点仅做聚合计算；4）采用公式（1）的三元组表示所有叶子节点，其中， N表示叶子节点总数， x_i表示叶子节点实际的覆盖率权重值，U_c(x_i) 表示不确定性，v_i表示自由度。由于对各国海关在线服务的汇总基于实际观测的布尔值，因此v_i ≡1、 U_c(x_i) ≡0，可以将公式（1）三元组简化为公式（2）的唯一观测值，且满足相应约束条件。

(1)

(2)


根据公式（2）分解在线服务覆盖率，见1。

2 分析结果

为展示评估分析指标效用，依据国际海关横向指标应用惯例和WCO《年度报告》《颠覆性技术报告》的体例^[4,8]，选取区域、成员、分项3个维度进行对比，另外，考虑到智慧海关的全球化、国际化趋势，需要增加语种对比维度。

2.1 区域对比

依据表1指标，WCO目前6个区域的在线服务平均覆盖率情况如图1所示。

由于数据采集时为非注册用户访问，加之1事项较多，因此图1中各区域均值总体不高，且呈现两个梯队，EUR、A/P区域均值保持在0.2以上，ESA、AMS、MENA、WCA均值为0.14～0.12之间。

将1与2对比可知，由于各国海关职能日趋多元，通关系统的电子化率已经不能作为评价各国智慧海关建设的唯一指标，在人均申报处置压力较大的ESA区域（4.3千份/人），其进口、出口、转关的电子化率几乎达到100%，不仅高于WCA、MENA等区域，甚至高于在WCO数字化倡议中表现更突出的AMS、A/P、EUR等区域，这凸显出综合性分析指标的重要性。

2.2 成员对比

具体成员方面，除中国海关外，在线服务覆盖率排名前10位的成员见3。对照3中的覆盖率与各成员及其所在经济体的相关指标，可得出如下结论。

1）经济发展阶段与是否提供在线服务存在一定关联，但并非决定因素。发展中国家与发达国家在前10名中占比为6︰4、前50名中（不计入中国海关、中国香港海关和欧盟海关）占比为30︰20。

2）覆盖率与申报率相关性不高。排名前10位成员的相关系数为0.3655，而覆盖率、电子申报率均可得的144个成员的相关系数为0.3048，相关性不高。

3）覆盖率与行政层级无明显关联。在前10位成员的海关总部机构中，包括独立正部级海关部门、副部级海关机构、独立厅局级机构、部委内设司/局、部委内设联署办公室等多种类型；各国海关中，正部级机构约为10.3%、独立副部级海关总署9.8%、独立海关署/局24.5%、部委内设司/局11.4%、独立税局27.7%、其他16.3%，无论是行政层级还是机构类别占比，与覆盖率也无明显相关性。

2.3 分项对比

各分项覆盖率中不同区域及前10位成员（除中国海关外）排序依次如下。

1）综合管理：EUR、A/P、MENA、AMS、SEA、WCA；玻利维亚、葡萄牙、塞舌尔、土耳其、斯里兰卡、立陶宛、西班牙、乌兹别克斯坦、柬埔寨、中国香港。

2）税则和贸易： EUR、A/P、SEA、AMS、WCA、MENA；韩国、土耳其、立陶宛、日本、葡萄牙、西班牙、爱尔兰、玻利维亚、斯里兰卡、芬兰。

3）合规与便利：EUR、A/P、AMS、SEA、MENN、WCA；土耳其、葡萄牙、西班牙、斯里兰卡、瑞士、巴西、中国香港、爱尔兰、芬兰、荷兰。

4）检验检疫：EUR、A/P、WCA、SEA、AMS、MENA；英国、澳大利亚、刚果（金）、科摩罗、葡萄牙、瑞士、瑞典、新西兰、波黑、奥地利。

5）能力建设：EUR、A/P、WCA、AMS、SEA、MENA；立陶宛、西班牙、加纳、亚美尼亚、黑山、英国、澳大利亚、刚果（金）、科摩罗、葡萄牙。其中，区域排名总体与1类似，但是成员分项排名由于海关机构设置、信息化沿革不同变动较大。

2.4 语种对比

海关作为各经济体内外循环的交汇枢纽，在线服务的国际化能力也在一定程度上成为营商环境的一部分，最直接体现为支持的语种数量。

如图2所示，采用ISO 639-1: 2022标准，152个成员在线服务中使用数量占前10位的语种依次为英文（EN，128）、法文（FR，24）、阿文（AR，20）、西文（ES，15）、俄文（RU，12）、葡文（PT，8）、德文（DE，7）、荷兰文（NL，5）、中文（CN，4）、波斯尼亚文（BS，4）^[10]。如果以支持的语种为衡量指标，国际化程度前5位海关分别为欧盟（24语）、圭亚那（8语）、挪威（7语）、爱尔兰（6语）、安哥拉（5语）、西班牙（5语）。

语种缩写依据ISO 639-1: 2002 provides a 2-letter code that has been designed to represent most of the major languages of the world

图2 全球海关在线服务语种分布词云

（大小代表出现数量的对数）

Fig.2 Word cloud for languages distribution of global Customs online service [size for the logarithm (quantity)]

2.5 分析概况

在可以访问的前提下，通过对WCO全球185个成员中152个成员在线服务的覆盖率的分析，不难发现各海关在线服务尽管覆盖率有所差别，但总体普遍覆盖海关传统职能，与其工作强度（以人均申报处置量计）、经济发展水平、行政层级、机构类型无明显关联，依靠信息技术服务行政相对人已成为国际海关的普遍共识。总体覆盖率与分项覆盖率方面，EUR、A/P区域总体排序靠前，而ESA、AMS、MENA、WCA在具体分项方面排序变化较大。

无论是发展中国家还是发达国家，目前提供的在线服务种类均较为丰富，这表明WCO从 2012年至今发布的年度报告（WCO Annual Report）中持续使用的人员数、申报数、电子化率等指标无法全面展示各国智慧海关发展状况，难以进行有效的横向和纵向分析。参与智慧海关建设的各业务、技术条线人员可以参考1，对照各国同行在线服务情况，分析它们在业务程序、跨部门协同、交互设计、电子单证、信息提示等方面体现的规范性和创新点，为更好地设计我国智慧海关业务功能提供参考。

在线服务语种方面，联合国官方6种语言依然是主体，而葡文、德文、荷兰文、波斯尼亚文具有特定经贸、地理和历史传承等特点，因此使用率也较高。

3 前景展望

近年来，全球以信息技术为代表的科技创新日益活跃，主要经济体海关纷纷将信息化作为提升监管效能、改善营商环境的核心竞争因素之一。对照国际海关在线服务实施情况，中国海关应把握本轮智慧海关建设契机，建议在如下方面突出信息化赋能作用。

1）全程顺势监管。通过数据链融合，将监管要求融入生产制造、国际物流全过程，将数据链前伸至国内外监管源头，为海关人员提供全链条监管所需的在线功能。

2）多维监管画像。借助国际贸易“单一窗口”“互联网+海关”等综合性在线平台，通过更丰富的在线功能，加强与国内外政府部门、社会组织的合作，扩宽数据采集范围，实现对人、企业、商品更全面画像。

3）便捷线上服务。借助知识库和专家系统，完善在线服务个性化推送功能，将贸易便利化规则和关税措施、技贸措施数字化、参数化，按照政策制度要求直达行政相对人。

4）高效工作协同。根据海关在线服务的交互反馈，持续优化海关跨部门、跨层级的业务协同，并与相关部委、地方建立数据链合作。

5）丰富语种支持。为更好地服务大国外交，可以考虑在一些区域或双边智慧海关合作项目中，提供更多语种支持，提高在线服务的亲切感和触及率。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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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ISO 639-1: 2002, Language codes Part 1: provides a 2-letter code that has been designed to represent most of the major languages of the world[S].

表1 基于决策树模型的在线业务覆盖率分解

Table 1 Coverage ratio decomposition of online business based on decision tree model

表1（续）

图1 WCO各区域在线业务服务覆盖率情况

Fig.1 Online customs service coverage ratio by WCO regions

表2 WCO各区域海关电子申报情况

Table 2 Electronic customs declaration by WCO regions

资料来源: 《WCO 2022—2023年度报告》

表3 WCO在线服务覆盖率排名前10位的成员

Table 3 Top 10 ranking WCO members of online customs services

资料来源: 《 WCO 2022—2023年度报告》